你咬着裴朔递过来的手腕,历经几个时辰的分娩,终于迎来响亮啼哭声,你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,发丝濡湿,疼得面色惨白。
“让我看看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你眼里蓄着春日的薄雨,雾气蒙蒙,强撑着产后虚弱的身躯求他。
裴朔如你们还未发生嫌隙之时,抱过婴儿,甚至笑着逗弄了下眼睛未张的小孩,些微弯腰让你看了一眼。
他带着笑意问你,“是个女儿,我的爱妾很会生,给我们的孩子生了个奴婢,就叫阿奴,可好?”
你的手还未触碰到襁褓,孩子已经被抱走了。
在血气浓烈的房屋里,他摸着你还阵阵疼痛的腹部,音色清正。
“苑苑的肚子该被我灌大了。”
——
你发现自你生产后裴朔颇乐于炫耀你,对战利品的炫耀。
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之宴,你是他的战利品,推于人前,羞辱前太子,也羞辱你。
你如履薄冰,为了保你母女二人性命,演得爱他极深。当日如何献媚于前太子,如今更是用尽手段。
你抬着纤纤素手去喂裴朔酒,他冷眼看你的媚笑,握住你的手强逼着你喝下,甚少沾酒的人,一入口便被辛辣刺地咳嗽不止,面若桃花颜,眼尾带着一点红,泪花翻滚,甚是可怜。
宴请之人皆是有从龙之功之人,你发出些动静,总会有人投来目光。
你抬眼看去,是一个臣子多看了你几眼。
重重摩挲你眼尾的人,发现了你的目光。你发现裴朔的神色猝然阴沉,你心一颤,去拉他衣袖之时,他竟然一把拨开你,你斜依在地。
他拔出佩剑,冲下台,在众人的尖叫声中,一剑刺死了自己的臣子。
他一招手,瞬时有人拉走鲜血淋漓的尸体,他面上都是溅的血迹。
他提着剑,走上台,把瑟瑟发抖的你重新抱进怀里,你用手绢一点点拭去玉骨之容上的血。
一挥手,又是歌舞升平,一片喜庆之况,无人再敢窥探你们半分。
他命侍从擦净剑的血迹,再拿过来,划破手心,捂住你的双眼,满目的血红,血流了你满面。
“苑苑的明眸甚美,不要逼我,能管住吗?”
你点头如捣蒜,血与泪混杂而流,他指腹点了下你面容上的血,在你脸上一横一竖慢悠悠地写字。
是一个媚字。
夜间裴朔又一次在睡梦中惊醒,墨发披散,面色阴鸷,猛得起身,一手拔出床边的剑,一手提起你。你的亵衣松松垮垮,漏出的雪肤尽是男人留下的青紫斑驳。
他强拽着你,胳膊几乎要被捏碎,他对着虚无一剑一剑胡乱刺出,床帘倏地落下,砍中床边的梳妆台,瓶瓶罐罐尽数落地。
“萧治!她是我的!从来都是我的!”
你惊得面无血色,颤如风雨中的落花,声音尽其所能柔弱。
“殿下,殿下。”
裴朔恍若回神,剑啪地掉到地上,他摸了下你吓得惨白的脸,没有烛光,仅依着月光,一面坠入深渊,一面温润如玉,割裂压抑。
阴恻恻地盯着你,从眉眼到下颌,一点点扫视,像要看透你的心,你的魂。
“你是不是要跟他走!”
在你还未出声前,他一把掐住你的脖颈,仿若恶鬼临世般,血红着眼眸,强压着你倒地,亵衣顷刻化为碎片。
裴朔大手重重地按压白薄的腹部的凸起,他捅得极深,你瞬间哭叫出声,他几近撕咬你的唇部,吸吮冒出的血珠。
“为什么还无孕?能给贱人生个女儿,给我不行?”
他粗暴的冲撞让你不自觉蜷缩身躯,在他眼里这就是违背,是不情愿。
“躲什么躲!”
啪得一掌打在腿心。
“掰开。”
“萧治最后竟然只提你一人,他还真对你有几分情意,打算和那个杂种恩恩爱爱吗?”
你只能抱紧他,双腿紧紧缠绕他的腰腹,小舌勾着他的舌,极尽全力安抚他。
无论你如何求饶,他用尽手段磋磨你。
你背叛他,他要你付出代价。
——
裴朔愈发疯魔了,清晨他杀了一个服侍你的仆人。他说仆人被前太子的魂魄上身了,多么离谱的理由。
太子府进出无数天下有名的道士、捉鬼师,他说前太子的鬼魂还缠着你,要杀了魂,你才能有孕。
甚至命人挖出萧治的尸骨,强行握着你的手,砸了个粉碎。
他再不允许有人近你身,到处贴着诡异的符咒,炼制了一条精致的黄金锁链,你被拘在了床上,窗外的一切与你无关,完全成了裴朔的禁脔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推门进来,他朝服未换,威严冷峻,肃杀之意侵入他的骨血,再不见往日的清和温柔。
你起身服侍他,若是忽视锁链哗啦哗啦清脆之声,全然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,柔顺地跪在地毯上去解开玉勾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