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胡人以放牧为生,多部落,骑兵凶狠,几次让周朝吃了大亏,送了银两还有公主和亲,至本朝金建立时,方才定居于水草茂盛之地,却失了野性,贵族沉溺于享乐之中,风水轮流转,被晋沅几次大败,不仅赔偿了大量马匹金银,连三王子也被送至周做了质子。
大周京城内
几番折腾后,春狩队伍终于整顿回京,这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北胡质子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立刻有大臣指出恐怕三皇子摔马,大将军身亡之事均是狼子野心的北胡质子所为,皇帝震怒,下令传书至北胡,令金朝王立刻交出质子,否则兵马相见。
他却不知,此刻的金朝王宫内,贵族们已经被毒倒了大半,罪魁祸首甚至饶有兴趣的绕着他们浇了一圈酒水,口中称道要送他们风光上路。
相宜发现,拓跋厌好像很喜欢放火。
并不善筑造的北胡人王宫是巨大奢华的帐篷,几乎一点就燃。
拓跋厌被朝中官员带人围起来的时候,帐篷已经燃成了灰烬,在初春的寒风中飘飘洒洒。
不少汉人官员瘫坐在地,涕流满面。
拓跋厌笑起来,他喜欢看别人哭的泪流满面的样子。
就像他的生父临死之前一样,明明前一秒还在大骂他不得好死,后一秒却流泪求他不要杀死自己,什么都可以给他。
相宜趴在拓跋厌衣袍内袋里,感受到他笑起来时胸膛的阵阵起伏。
拓跋厌手中把玩着生父为求饶交出的虎符,面上的笑轻飘飘的:“是要为了你们的王报仇吗?”他似有些疑惑,“你们打算把谁推上王位呢?”
王室及分支血脉都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了。
金兵在外围将众官员包围了起来,拓跋厌像玩够了一样,拍了拍手:“好了,愿意陪王一起去的站起来,我送你们上路。”
漂亮的少年明明笑着,却像条阴森的毒蛇,让伏在地上的官员们心中发冷。
事实证明,胡人远没有周人的傲骨风节,大多数官员都识时务的向掌着虎符的拓跋厌俯首称臣,少数只想叫嚣几声显示自己独特的立刻被拉了下去血溅当场。
相宜拥有了一个巨大的豪华水池子,拓跋厌多数时候很忙,得下空闲便坐在池边和相宜讲话。
他讲的话相宜有很多听不太懂,只是瞧见少年眉眼处煞气越来越重,每次身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。
她并不想离他太近,不好闻。
周帝没有等到北胡将质子送回,反而被率领大军的拓跋厌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金兵一向是流氓军队,几乎全靠劫掠抢夺粮草,失去战神大将军的周朝如纸糊一般,不到半月便被抢疯了的金兵占了三分之一的城池,所过之处狼藉一片。
拓跋厌是个疯子。
周帝却是个贪生怕死的正常人,他本就不是明君,之前与北胡的交锋之中全靠晋沅运筹帷幄,占得上风,治下却政治腐败,百姓长哭。
失去晋沅之后,朝中官员更是人人自危,互相推诿,周帝不得已派出已经致仕的老将出马,结果未到战场,领兵老将便得了风寒,急急去了。
如蝗虫一般的金兵几乎势如破竹,直攻京城。
拓跋厌率军进入皇宫前,就已经抓住了仓皇出逃的皇帝和几个皇子公主,至于嫔妃,早就被他们抛在了宫中。
拓跋厌无差别的屠杀了宫内所有人。
官员被召至朝堂上时,沿路全是厚厚的,未干的血迹,那屠了全宫的疯子正坐在高堂之上,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。
众人讷讷不敢言,有老臣当场晕死过去,被抬下去。
能留在朝中的,周人胡人参半,皆对拓跋厌言无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