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呢，好，明天给她拿一个去。”

这面包还是从县城里带回来的，为了那笔钱，田小凤也算舍得了。

两人在房里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出来。

张小慧一从房间出来就想到另一件事。

拿个木棍在门上敲。她怎么忘记了，舒妍在房间里看书呢。

她成绩已经高出她很多了，不能让她考上一个好的大学。

田小凤也故意在院子里撵得鸡到处乱飞，舒妍在房间里根本没法看书。

反正也看得差不多了，干脆出门。

舒妍去山上找张小芳。

她正在放牛砍柴看到她来很高兴。

“舒妍，我跟你说，刚才张小慧那个马屁精跟我示好来着，我没理她，聪明吧！”

张小芳很得意。

早上她差点没把张小慧给气死。

“她找你做什么？”

“不知道，我没理她，肯定是为了昨天的事呗，想套我的话没门。”

“嗯，做得对，少理她。”

舒妍也觉得是这个可能，张小慧估计还想抓她把柄呢。

她比张小芳狡猾很多，不理就对了。

“看她就倒胃口，长的还没我好看呢，还总是臭美。”

张小芳甩了自己胸前的两条大辫子。

舒妍有时候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张小芳她妈，怎么能把张小芳教得这么美丑不分呢。

决定还是不争执这个话题。

“不过我没你好看，舒妍你皮肤真白，怎么晒都晒不黑。”

这是张小芳最羡慕的地方，舒妍也是天天跟着她满山的跑，可是皮肤还是那么白皙，有事跑急了出汗，脸上就粉红粉红的，特别好看。

如果她是个男生，她一定喜欢她。

“可能这点我遗传我妈。”

舒妍挽起衣袖，她是天天晒太阳，但是皮肤还是那么白皙细腻。

这一点张小慧嫉妒得不行。

张小慧虽然也白，但是她都不晒太阳，还往脸上抹一堆东西才保持的。

“那你妈妈一定很好看！”

“嗯。”

舒妍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
张小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，村里的人都知道，她爸娶了一个后妈才把她送到这里来的。

“给，这是我娘早上刚做的鸡蛋饼，我还特意给你带了一个。”

张小芳从口袋里取出用报纸抱起来的两个鸡蛋饼，给了舒妍一个，自己大口的啃着另一个。

“小芳，你有没有想过以后？”

舒妍几口吃完了饼子问，难道她真的要过这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。

“啥以后，嫁人，生孩子呗。”

张小芳嘻嘻的笑。

她上完小学就没读书了，她娘就是这么教她的，到时候给她找一户好人家，再生个男娃，就享福了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舒妍正在喝水，呛得难受。

张小芳才多大，和她一样十七岁，就想着生孩子了。

“你娘真是教得好。”

舒妍红色脸说。

“你也这么觉得，村里的人都说我娘可聪明了，我娘也说自己是这个村里少有的聪明人。”

张小芳丝毫听不出这是反话。

舒妍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
“你娘是逗你的，你看看镇子上的那些女人，穿得漂漂亮亮的还有自己的工作，这才是享福。”

张小芳想了一下，肥肥的脸皱成了一团。

“那不一样。”

“什么不一样。”

“我们不是一样的人。”

张小芳也说不明白，总之她知道镇子的女人和她们是不一样的。

她们的福气只能和村里的人比，镇子上女人和自然是要和镇子上的比。

这才对。

“没什么不一样的，不一样的只是人的想法。”

看来小芳已经被长久以来的思想禁锢了，只看得到巴掌大的天空。

就像个鸟一样，每天只要找点吃的，找到住的地方，就满足了。

“真的？”

张小芳低着头用力想。

“你想不想穿漂亮的衣服，吃好吃的。”

“想！”

“那就别想着嫁人结婚的事，你才多大，让你整天带着一把屎，一把尿的带孩子你喜欢？”

舒妍吓唬她。

“呜呜”

张小芳摇头，她最讨厌孩子拉粑粑了，好臭。

“那就别往哪方面想。”

“那舒妍我能干嘛呢？”

张小芳觉得自己除了砍柴放牛，什么也不能做。

“等我想想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
一定让她摆脱现在的生活环境。

“舒妍你真好。”

张小芳笑得很开心，舒妍和她不一样，是京都来的孩子，比他们有见识，说的一定就是真的了。

两人聊了一天，太阳渐渐的变大，张小芳回家，而舒妍去张瑞诚家。